443 青花瓷下 五十九（2/3）
了一切，回回罗汉身，把如意回生过来，你认为她就会因此而原谅你，亦或者唤醒她所有那些被封存的记忆吗？？至今我都只得到当年记忆中零碎的一些碎片而已，唯有对那个……那个妖的记忆是真真实实的，是完完整整的！然而这一切即将就要被你毁掉了，素和大人，出家人慈哀为怀，你却为什么要这样残暴？！为什么？！”
说完，我一把甩开素和寅再次朝我伸来的手，猛地站了起来。
旋即想走，但见他始终沉默，遂有些不由自主，我低头朝他看了一眼。
见他目不转睛朝我看着，脸色煞白，眼力锋利。
那只伸出的手仍停留在我刚才蹲着的地位，苗条的手指细如枯枝，不禁让我想起昨晚他以魂魄离身的方法出来寻我时的情况。
一时迟疑了下，我暂时放弃了立即离开的动机：“素和……”
他没有说话，不仅由于恼怒，亦因嘴里有血液的光泽隐隐闪动。
过了片刻将那口血无声咽回喉中，他眼力转向我手指，眼中蓝本因怒意而凝聚起来的那道锋利逐渐退往：“假如当年我没有听凭你被送到清慈身边；假如当年我能禁止你的任性，而将你强硬留在灵山……那么一切的一切，就不会演变成现今这个样子。然而惋惜，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假如，你说是不是？”
我沉默。
他淡淡一笑：“所以宝珠，留在这里，一旦我恢复罗汉真身，我渡你重回灵山。”
“我不想回什么灵山，我又不是和尚。”
“但你忘了……你是佛前万朵莲花所凝结。”
“那又怎么样？”
“盘古开天之初，天地混沌，神魔不分，又因血罗刹降世作乱人间，引得四海八荒战乱不断。我佛慈哀，便以大梵天、梵辅天、梵众天将之震摄，又凭一己之力均衡天地，渡化众生，终因耗尽一身修为而涅磐化作菩提。之后五百年，菩提树结三籽，化万朵金莲，在灵山汲取天地之气，历经万年，凝结成珠。因诞于创世之初，故得名——梵天珠。”
“为什么忽然要对我说这些？”
“为了让你明确，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走得有多远，你都是灵山一件圣物。当年凤凰真君为同你在一起不惜伤了九天玄女，最后只落得一个被封进冰域的下场，你认为如今执着于同那只妖狐在一起，又能厮守多久。”
执着于解释，于是话音愈显疲惫，眼神却透着一种回光返照般晶亮，令我朝他看了许久，然后我轻轻叹了口吻：“你感到我是一件佛教的圣物，在他眼里我却是一个人。而无论能有多久，我只想要回我本来的生活。”
“呵……所以你情愿当个凡人？”
“我本来就是个凡人。”
“生老病逝世，是为凡人。但妖狐却是不老不灭之身，此中差别，你可有想过？”
简略一句反问，尽管问得已是十分蕴藉，仍仿佛一把刀子，中庸之道戳到了我的痛处。
的确，狐狸是不老不灭之身，永远都会这个样子。而我则是会老的。
当有一天我老到七八十岁时，若我还有勇气站在他身旁，那会是怎样一副景象？
这问题无关爱情，它是被现实无情横跨在两个无法相比并论的种族间，一道令人失看的阻隔。
所以古希腊才会有如此一段关于西比拉与阿波罗的传说。
神问，‘西比拉，你可以许个愿看，无论那愿看是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我要岁数擅长沙砾数。’西比拉答复。可怜的西比拉，向情人许愿得来了此后的永生，却忘了青春依旧短暂。于是她从此无穷制地活着，并眼睁睁看着自己无穷制地老往……终极当人们问她，‘西比拉，你想要祈求一个什么愿看？’时，她答复，‘让我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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