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支离(5/6)
藏着的光亮,星光璀璨,让一只简单的眼眸竟也隐隐有了星河的样子。该怎样形容呢?纵使画幕景象单薄,但那眼中的星辰亮的夺目,补了这整片的美景。
忙碌了这大半个月,陶若非最满意的作品。不,是未完成的作品。已初见端倪的美妙瑰丽,但是是他呀。
陶若非白净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画中眼眶的轮廓。是他呀,纵使再不甘心,放不下,想完成,想带走。
但是,是他呀。
说好的放下。那些自己不该带走的,带不走的,不想带走的,全部该放在这里。即使忘不了,即使遗憾,也该留下的。
陶若非终是盖上了画布。
若非下来的时候只有苏姨在。陶若非手里攥着的一叠纸,满满的。陶若非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自己全部的爱意和回忆。
“苏姨,这些东西我没用了,帮我扔了可以吗?”
苏青奇怪地看着她。虽是不舍又带着一丝决绝:“小若非,你这是?”
“我的机票就在今晚。”陶若非心里虽然不舍得,但仍然递出了所有的纸。
“这么突然?”苏青半是讶异,半是嗔怪,虽然今天若非本就是来告别的,但是今晚就走却是万万没有料到的,“老爷夫人还没回来,你要不再等等?”
陶若非抬头看着楼梯的尽头,没在一片黑暗中,二层的人想必应该睡了,摆脱了粘人的麻烦的自己,他应该能安然入睡了吧。
“不用了,误机了就不好了。”若非说得慢慢的,像是每一个字都要深思一番一样,心里却一阵钝痛,细细密密,一下子涌了上来。
掩去未出口的哭腔,最终还是对着苏姨微笑着:“江爸爸江妈妈那里我会自己和他们说的,苏姨,你要保重啊……”
若非紧紧抱住了苏青。这一个多月在江家,他们就像家人一样待她。现在真的要离开了,两个人谁都不好受。陶若非鼻头酸酸的,强忍住汹涌的情绪,咬着唇极力克制着,尽量让语气欢快起来:“苏姨,答应我,要是回中国探亲,一定一定要来找我……我会很想,很想你的。”
真的会很想很想在国的日子的。不管是景色还是人。陶若非坐在飞机上看着窗户外机场边上夜色正浓的陆上。万家灯火,璀璨得耀眼。这每一个小小的灯光都仿佛在告诉她背后都有一个夜归的旅人,都有一个温暖的家。
现在,她也要回家了。
国的一切就像一场瑰丽梦幻的梦一样,就如窗外的如烟如雾的云一般不真实。
飞机穿过几万英尺的上空云端,云雾缭绕,身边的盛濯然已经沉沉睡去。
陶若非忍不住轻点了一下冰凉的窗户玻璃,正如她的心一般,冷却了这些天的万般激情。一些绵延盘踞在心底的抽痛现在才敢涌上来,起初只是淡淡的,到最后变成了根本没有办法忽视的痛。陶若非屏住了呼吸,死死咬住唇瓣。
我领略过这世上最美的风景,我爱上过这世上最好的你,然后,我把这一切的一切放在这里,不是遗忘,是放下。江北鸥,我到底还是要,放下你的。
陶若非放下了手,终是合上了眼,将那满眼的心绪泪意包裹得严严实实。
飞机就这样悠悠在上空飞了十几个小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来接机的人陶若非也是没有想到的。
任布布带着一顶藏青色毡帽,穿着一件宽大的毛衣远远地站在一边。还有出口处叶放一条酒红色的铅笔裤分外耀眼。
任布布看到他俩出来终于兴奋地挪着小碎步过来:“陶……非非。”
脱口而出的称呼却在嘴边拐了弯,亲昵地拉着若非的手臂,嗔怪道:“你一个人去国逍遥了这么久还记得你在家里的糟糠之友吗?”
这都是什么词?陶若非哭笑不得,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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