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酿(2/4)

痛密密麻麻扎在心里疼了一片,可是那样的痛苦,一遍一遍,痛到极致了倒也麻木了。

那时候陶若非一直认为,离开了国,离开了江北鸥不过就是错过,不过就是自己青春旖旎中断然终结的梦罢了。会遗憾,会伤感,但是终会过去的。

可是,“不过”两个字哪有那么轻易。

之后的午夜梦回,忧心惴绪,翻来覆去的夜晚。都是美梦。梦里的他甚至还会对她温柔地笑,可是却让醒来的自己更加惆怅心酸。

他平静又尖刻地对她说“你不懂”。那些心痛每日每日在梦里加深,才知道,哪里会过去。有些事,有些人,从开始就注定了那样不同于自己人生的任何一个部分,我可以慨然离去,但是,绝不可能过去。

这些遗憾的梦,刻在心里最深的角落,既没有办法得到更没有办法放弃。就横亘在心里,如刺哽喉。于是它永远变成了现在时,而不可能成为过去式。

这种时候她才明白,从喜欢变成爱很容易,而爱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深爱。

她喜欢他坐在她不近不远的地方,即便沉默不语也依然让她安心,她喜欢他明明把那个最傻的,最毛躁的自己看得一清二楚,仍然愿意一遍又一遍帮她,她喜欢他明明没有表情但是依旧会对她说女孩子还是当心一点好的关切。

她喜欢那个好像不会笑但是又比谁都让她觉得,这是一个即使自己再莽撞,再不好,也会照顾自己的人。这是唯一一个,她愿意把最不好的自己交给他的人。

可是那是她深爱的人,她有缘无份的人,她必须慨然割舍的人,她已经告别了的人。

她和他告了别,却始终没办法和心里的他告别。

可是即便还爱着,陶若非也没有了勇气再去尝试。那个用尽了自己所有勇气的小姑娘终于还是在凄风夜凉的冬夜里哭得不能自已。

“你不觉得你儿子这几个月有些不正常吗?”白舟舟持着筷子望着桌子对面愣神的江北鸥小声对丈夫说道。

江涛顺着白舟舟的目光看了一眼,气定神闲:“他一贯如此。”默不作声又极少情绪外露,清清淡淡的样子才是再正常不过的。

“不是啊,就是很奇怪。”白舟舟皱着眉头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得了结论。

这几个月他的眼睛又有了反复的迹象。陶若非走的那一夜,看见他晕倒在房间的时候可让她吓坏了。因为这事当时都没有来得及去机场送非非。可是醒来之后这几个月,病情逐渐稳定,她却总觉得他变得很不一样了。

明明闷声不语的样子和从前并没有分别,但是他的眼睛平静的让人心寒。死水尚且微澜,可他的眼睛里漆黑一片没有半点情绪。他将自己桎梏在房间中,又变得极少出门了。

老婆都这样肯定了怎么能说不是呢,江涛波澜不惊地点点头附和:“嗯,是挺奇怪的。”

为了阻止老婆进一步的追问,只得叫了声江北鸥。

江北鸥回了神,好像那些愣神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应了句。

“年底我的委任令就到期了。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一块儿回中国。春节看样子是赶不上了,正好回去过元宵节。你呢?留下还是回去?”江家一向开明,这样的决定绝不会是由父母作出的,就像当初江涛执意放弃家族从商之路走上了政坛一样,这种事,这些路都该是由当事人自己决定的。

江北鸥默了半晌。

中国……陶若非回中国已经将近半年。细细咀嚼了这个名字好久,眼睛里迷迷茫茫混沌了一瞬,沉了声回答了父亲:“让我再想想。”

江北鸥走到房间门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止了步,看着旁边房间的门出了神。陶若非走了四个多月,这扇门他驻足过一次又一次却再没有打开过。

离开后陶若非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