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始野兽的统治欲(4/7)

中的鲁莽和轻率已被那个穿红衣的男人打得一干二净。

他们之间争权力的斗争早晚会发生,不可避免。巴克的本性时刻不停地驱使他一定要抓住时机,打败司贝斯,因为他的内心早已被一种莫可名状的自豪紧紧地缠住。与往日的城市生活不一样,他喜欢拖着雪橇车,喜欢在缰绳下拼命地拉车工作,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种感觉使他们十分愉快地工作着,他们似乎感到离开这雪橇车和缰绳下艰苦的生活,他们的心就会破碎。这种骄傲,是当辕狗的戴维的骄傲,也是索雷克斯全力拉车的骄傲,但又决不是某一只狗的骄傲。它在每天清晨即将出发时就紧紧地捉住他们,使他们变成很有热情、充满活力的动物;它还每天鼓舞着他们,直到晚上宿营时才悄悄地离去。正是这种骄傲不断地激励着司贝斯,让他去惩罚那些路上盲目行进的、偷懒的或者清晨套车时跑开的狗;也正是这种骄傲,让他害怕巴克夺走权力,成为领头的狗,这大概也是巴克的骄傲之处吧。

巴克开始公开地威胁司贝斯领头狗的地位。故意介入司贝斯和该受惩罚的犯规狗之间,干涉他的事情。有一天晚上,大雪纷飞,整整下了一夜,早晨套车时,装病的派克没有出现,他安心地躲在一尺深的盖着雪的巢穴里。弗兰科斯大声唤他,没有找到。司贝斯也快气疯了,他把整个营地找了个遍,到处嗅着,还用爪子刨过了每个可能藏身的地方。他咆哮着,对着不远处大声吼叫,派克听到后,在巢穴里直发抖,不敢出来。

待到最后被找出来时,气疯了的司贝斯飞也似地扑过去要惩罚他。这时,巴克横着一跃,夺过了司贝斯的道路。一切好像都这么突然,司贝斯毫无防备,被这意外的阻挡撞得连连后退,翻倒在地。正在一旁打着颤的派克见此情景,也不禁勇气大增,一时间两只狗同时扑向撞翻在地的司贝斯。对巴克说来,公平的竞争法则早已不存在,这样的机会实不多得。不远的地方,弗兰科斯对此事甚感好笑,但他没忘公平的裁判,他狠狠地拿鞭子抽打着巴克强壮的身体,连续地抽打着,巴克并未立即从无力抵抗的敌人身上下来,直到被鞭子打得头昏眼花,他才不得不向后退去。

接下来的日子,离道森越来越近。巴克依旧插手司贝斯和犯错者之间的事情,不过他现在干得很巧妙,总是乘弗兰科斯不在旁边的时候。在巴克的煽动下,整个拖撬队伍中经常发生犯上的事情,并不断地呈上升势头。戴维和索雷克斯不受影响,但其他的狗就一天天地变得难以驯服,工作也变得一塌糊涂。狗群里常常吵闹、争斗个不停,这些事情都是巴克一个搞的。现在混乱不堪的秩序着实让弗兰科斯忙乱开了,他知道巴克和司贝斯之间你死我活的那场搏斗早晚会发生,好几次夜里,每当营地外有别的狗争斗时,他都生怕是巴克和司贝斯的恶斗,穿着睡衣跑出来察看。

时机总是不太成熟。一个沉闷的下午,他们进了道森。在这儿,巴克看到许多人和狗,他们都在干活。狗为人干活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白天,他们排着长队在大街上来来往往。晚上还可以听见他们发出的丁丁当当的铃声。他们把盖房用的木头和木柴拖着运进矿里,干着桑塔科拉山谷马儿所干的一切活。巴克常常遇到南方狗。这里大多数都是带有野狼血统的爱斯基摩狗。每天晚上,他们很有规律地在九点、十二点、三点齐唱一种夜曲,奇怪的、令人恐惧的歌声让巴克也欣喜加入。

深夜,北极光在头顶上闪耀着,星星在高空中一闪一闪,寂寞的原野上盖着一层冰雪。爱斯基摩狗的歌声随风飘荡,似乎是对生活的挑战,对命运的哭诉,对生存的渴求,对生活的哀愁。这歌声古老而悠远,包含着对千百代祖祖辈辈的哀愁。它激起了巴克的感情,他抽噎着,为之垂泪,生活的苦痛以及黑暗的恐惧把他从炉火与房屋的文明时代又一次带到了祖辈们生活过的原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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