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尾声】(3/6)

变化了一些,又似乎什么都没变,相处时的默契温柔一如从前。

我原想让宋冉为五周年纪念版再写一篇序作,但她说想写的所有故事和心情已经在四年前写完,没有更多的情感能再书写。

我尊重她的决定。

这五年来,世界各地又有了新的战争。如此一看,她的那篇初序倒是历久弥新了。哪怕二十年后,都无需增减。

罗俊峰

203年9月1日

于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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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十八周年纪念版

麟子李宋之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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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我母亲宋冉女士的编辑兼策划人罗俊峰先生联系我,希望我为《白色橄榄树》二十周年纪念版作序。我只是个二十一岁的理工科学生,和书中的萨辛差不多年纪,没有写作天赋,也没有文采。说起来是没资格给书作序的,但罗俊峰先生说让我写写感想。

“写感想”,听着像命题作文。对哪一件事的感想,还是对所有事的感想?罗俊峰先生没有给范围,我也琢磨不清楚。

很多人说这是一本关于战争的书。要说对战争的感想,没有经历过的我觉得为难。尽管总有国家和地区开战,但对我来说,那是太遥远的事。

虽然我父母身份特殊,但我的生活和普通小孩一样,并不会对战争这问题有什么天生的觉悟。

我的幼年是在江城乡下度过的。人生最早的记忆来自于我父亲。我依稀记得一两岁时的画面,是一个黄昏。他抱着幼小的我从落着叶子的田埂上走过,他的手臂和胸膛是我幼年记忆中最温暖坚实的依靠。

一旁的母亲亲了我的额头,叫我:“小阿瓒~~”

父亲就笑:“要把这小家伙弄醒么?”

我当然没醒。父亲的怀里温暖又安全,我舒展了手脚,搂住他呼呼大睡。

说来奇怪,母亲总爱叫我小阿瓒。大概是因为我和父亲长得太像。

我人生最初的老师是我父亲。他教我读书认字,带我放风筝,抓知了,钓龙虾,捉螃蟹,种花养草。他说:

“妈妈怕这个,我们还是把知了放了。”

“妈妈喜欢吃龙虾,给她多钓几个。”

“给妈妈摘点花回去。”

更多的时候,妈妈就在身边,

“阿瓒,你放他下来,让他自己走。”

“阿瓒,你看小树的脸上全是泥巴,哈哈哈。”

“阿瓒,要不要偷个柚子回去。嗯,不好么?那算了。下次等小树苗不在的时候我们再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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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叙之出世,我到了上学的年纪,家搬去了帝城。成长时光如同飞逝。一年一年,我渐渐长大,有些事在岁月里却没什么变化。父亲始终是那个温柔的人,尤其对我的母亲。

或许很多人难以想象,但我的父亲母亲没有分离过一天。我父亲身体不好,每月定期就得去医院。大多数时候,他和母亲一起在家工作,或陪母亲一起去工作室。

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我很爱我的父母,但我也像大部分子女一样,忙着认识世界和长大,并不会那么关注父母的生活和内心。更何况,他们之间也有着我们身为子女无法窥探和触摸的二人世界。

我始终没有触及到父母最深的内心,直到九岁那年。

结婚十周年纪念,父亲带着母亲回江城乡下。我在书房找纪录片时意外发现了母亲未公开的手稿和日记。那天我才发现,我从小到大习以为常的“爸爸要去医院了”,究竟意味着什么。医生早已束手无策,但父亲一直在挣扎着,为了母亲,为了他骨子里的不屈,也为了他未竟的骄傲和梦想。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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