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东山庄疑云(十二)(2/3)

堂时,范有寿却道曲儿张并未回过屋子,被褥和茶水也未曾用过。那时我便有些怀疑,忽的,我想到了吴兴功的那些话,才惊觉这曲儿张无论身形还是面相都与你十分的相似,此时,我心中竟也生出了一股可怕的念头,怀疑烧死的并非范官人。在我想到这些之后,便同知行再一次查勘了你的尸身,我要证明这尸身就是范官人的,要以否定我心中原本的推测。」

说到此处,陈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哎,可是这尸身勘验下来却是万分的失望。不错,尸身浑身上下都烧的焦黑焦黑的,根本无法辨认。若范官人是活着的时候被烧死的,那定然会吸入大量的黑烟,死后喉管必然会有灼伤烟熏的痕迹,若是没有的,则必然是死后被烧的。打定这一点后,我便让知行切开了尸身的喉管,只见那喉管四壁光滑鲜红,显然,这具尸身是死后被放火烧毁的。彼时,我已明白,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便是范官人了,而眼前的这具尸身,只可能是那消失不见了的曲儿张了。」

陈冰看了眼范德广,说道:「直到我弄清这具尸身不是范官人之后,我才想明白范官人的动机是甚么,也明白了他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谁。」说着,陈冰从袖中拿出那一叠房契地契,说道:「就是为了这些房契和地契了。」

柳志远摇摇头,叹息道:「鹿鸣兄,为了这些而戕害自己最亲近的人,这样做值得吗?」柳志远忽的想到自己为国壮烈的父亲,想到自己此生再也无法尽孝,心中不禁一阵难过。

「哈哈哈哈」范德广却是一阵大笑,说道:「可笑!子非鱼,你怎知这老东西是我最亲近的人?你怎知这老东西究竟是如何对我的!哼,柳志远!你甚么都不知道!就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柳志远一甩衣袖,冷声道:「哼!不错,我是不知,这是你的家事,我也不愿知晓!可我知道,范叔是你亲爹爹,韩氏是你继母,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弑父弑母,连禽兽都不如!」

范德广面色张狂,眼底充血,恨恨道:「知行老弟,我在十一岁那年被他接回了吴江,这你是知道的。起初他对我是不错,教我读书,教我如何做买卖,教我与人说话的技巧。他常对我说,做人做事,若是看准了想好了,不管这事情做不做得,就一定要下手,晚了就是别人的了。我那时却不以为然。可我的性子与他到底有些不同,我自小是外室生养,因而我从小便养成了谨言慎行的习惯,而他甚少来华亭看望我与母亲,我与他之间自是有些生分的。在吴江范家,我这性子便有些不讨他喜欢了。」

「与他相处时日越久,二人之间的矛盾便越深,做买卖的想法也是越来越不同,我主张稳字当先,一步一脚印,逐步拓展,而他却想着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整日想着的速速扩张,为此我同他没少吵架。二人之间的话语便越加的不投机了。」

「这没过几年,他经不住寂寞,竟是起了续弦的念头,我心中自然反对,可嘴上却又说不出口。自那韩氏过门之后,他是越发的宠溺于她了。家中的事务也不再上心,买卖也逐渐的不再过问,我当是他要让我做这个当家人,心中还暗自窃喜。」

「就在范德承出生后的百岁宴上,他竟当着众宾客的面上宣布,以后这家全部交给他的小儿子范德承,这让我极是惊讶,也极不给我脸面。当日强忍着心头怒意,在百岁宴散去之后,寻他想问个清楚,可那老东西却说我是外室所生,之前自己无嗣,只得考虑让我继承家业,就算外室,总也好过自己族内旁支。可如今自己的嫡子出生了,我这外室所生的野子便全然无了用处,他让我以后安心助范德承打理好家业,不能亏待了他多年对我的培养。我自然不答应,可他却说,自己已向众人宣布了此事,已经众人皆知,无从改回,且他给范德承取名一个承字,便要是他将来继承家业的,若是我不

愿意的,他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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