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太延(4/6)

“珩儿要阿娘。”

萧翊珩口中的“阿娘”自然不是终日板着脸的王妃何宛清,而是生母侧妃平氏。萧飞骕甚少碰何宛清,何宛清便将怨气洒到了萧翊珩身上来。虽不至于克扣他的用度,却绝非一个良母。

对此,萧飞骕也是无可奈何。

若想为萧翊珩请封世子,也只得这一个办法:让正妃何宛清养着萧翊珩。因而,就算何宛清有心薄待萧翊珩,他也只得假装没看到。大不了,回头再好好补偿一番平氏母子。

他对平氏母子还是极为怜爱的。唯一的遗憾,便是萧翊珩生的不像他,也不像是萧家的任何一位,而像面貌柔美婉约的平朝云,看上去便是普普通通的汉人长相,没有一点儿草原来民的风范。

仆妇将萧翊珩抱了下去,萧飞骕空出书房来,命人将等候已久的费木呼领了进来。

“王爷!你可定要救我!”

人还未到,费木呼一惊一乍的声音便已传了进来。一个高鼻深目、年过半百的老者,穿着一身喜庆,跨了进来。他身上这衣衫极是滑稽,虽是喜服,却染满灰尘,刮擦出了数道裂口。

“主祭为何如此狼狈?”萧飞骕惊讶。

这费木呼与他相识已久,乃是祆教主祭。从前祆教风光之时,费木呼也是呼风唤雨、傲然得意。可自从萧骏驰驱逐祆教后,费木呼便一日过的不如一日,如今只不过是个寻求他庇佑的糟老头子罢了。若非费木呼手中还有些教众可用,萧飞骕也早就甩脱了这桩负担。

“王爷救我!”那费木呼又嚷了一声,这才恼怒道,“我活了一把年纪,代传天旨,侍奉光明,还从未蒙受过如此屈辱!那齐国假意与我修好,嫁了个公主过来,转头却要杀我!”

萧飞骕听着,眉头不由皱紧。

“主祭大人,你这是瞒着本王,擅自联络了齐?”他悠悠问道。

“这……”费木呼陡然噤了声。许久后,老头子才愤愤不平道,“王爷,我这也是为了你。若是祆教能入主齐国,再重振国教之风,岂不是能让王爷也获益良多?”

萧飞骕冷笑了一声,道:“主祭大人真是越活越老糊涂了,你莫非忘了,那驱逐祆教的竞陵王可是娶了齐国的河阳公主为妻。现下,齐国与我那好三弟可是一家人。你竟敢纳娶了齐国之女,也怪不得本王护不住你了。”

费木呼一听,唇舌麻麻,说不出话。

曾几何时,祆教何等风光。先帝萧图骥奉他为座上宾,他费木呼出入魏国、拥戴万千;虽不是帝王,却浑似一位帝王。

正是被这无两风头、极度显赫冲昏了头脑,费木呼不满足于国教之位,想要更上一层,碰一碰那萧家人手中玉玺。因而,他答应助萧飞骕图谋帝位。

虽事成,只可惜他千算万算,却算不到萧图骥竟然如此深信萧骏驰。那萧骏驰不但未死,还成了摄政王,反将祆教驱逐出了魏国。

自此后,祆教一日不如一日。陡然从云端跌落,费木呼过得自然极是不好。他终日里迫切地想要重现旧日辉煌,因此急病乱投医,将主意打到了齐国头上。一听闻齐国欲迎祆教入国,便眼巴巴地前去迎娶那象征着“结契”之意的公主。

谁知道,公主的面还未见到,便吃了一场伏击,险些丢了命。好不容易,才灰溜溜地讨回来,企求萧飞骕的庇佑。

“我看,主祭大人近日便好好待在这儿,莫要到处走动。”萧飞骕声音淡淡的,“主祭大人可知道,竞陵王已经回太延了?”

“什么?!”费木呼大惊。

这竞陵王又回来了!

他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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