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儿与少年(3/7)

良特虔诚,让你觉得这个小孩太阴险,年纪小小就满肚子坏水,值得怀疑。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苏杨的沉默慢慢升了级,变成了沉闷,连原先脸上流露的善良微笑也不见了,只剩下空洞的眼神绵软无力地看着你,间或散发出哀怨的色彩,仿佛你霸占了他的女人抢了他的财产。知道的人说这叫深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白痴呢。

再后来,大概连上帝都看不下去了,老天为了弥补苏杨口头表达能力的欠缺于是赋予苏杨手头表达的**——高中阶段沉默寡言的苏杨突然疯狂迷恋上文学,并把全部精力投入此道,苏杨坚持每天写诗写词写小说,甚至写童话写科幻故事,反正你知道的文学体裁他都敢写,十年前你见得最多的情景就是那个叫苏杨的高中生可以半年不说一句话却在一小时内写出十首所谓的诗歌然后自己还看得陶醉万分,让本来就觉得他怪异的人彻底晕倒。

总之,苏杨就这么沉默寡言地生活着,成长着,度过了悠长缠绵的青春期,度过了辗转反侧的泱泱四季,不管别人如何流言飞语,他依然恪守自己的梦想活得颇为悠然自得。直到多年后苏杨长大成人,回头打量自己的成长轨迹还坚持认为从小培养起来的这种气质很是不错,值得发扬光大。

很久很久之前,文学爱好者苏杨听过一个貌似哲人的浑蛋说过一句貌似哲理的废话,他说:“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巨大的问号,而生活则是一个未知数,生命中的一切都充满虚无。”听到这话时苏杨正值青春期最狂热的阶段,浑身每个细胞都长得很叛逆,所以苏杨觉得这个哲人其实是在放屁,如果说这也叫哲理那么世界上的哲理也未免太多了。在苏杨眼中看来,与其把世界比喻成问号还不如比喻成他胯下的那坨粪便来得生动活泼,想这个问题时苏杨正在如厕,苏杨肠胃消化功能一直很好从不便秘,每次汹涌而下的粪便都可给他带来充分的成就感,排泄已经成为他享受生活的一项明媚的活动。但那天当苏杨低头看了眼胯下那坨黄黄粪便又抬头看了眼窗外夕阳时,看到夕阳如血在天际渐渐缥缈,几只落单的飞鸟在空中声嘶力竭,它们振动翅膀留下很多寂寞,苏杨顿时觉得心很难受很压抑,就在那一刻苏杨突然想写首诗表达点儿什么,但他在拉屎所以没法写,其实就算不在拉屎他或许也不会写,因为苏杨突然觉得内心麻木,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仿佛濒临死亡的老头回光返照后的黯然。

苏杨蹲在厕所里如此感慨了会儿,继而开始一种形而上的思考,苏杨想诗歌的力量其实缥缈无力,活着的状态是可怜加可悲,幸福总是遥不可及,思考人生简直愚蠢,这个世界无论是问号还是大便都与自己无关,那究竟什么才与自己有关?是考上大学还是玩女人?是写诗还是赚钞票?任凭苏杨再聪慧过人也找不到答案,于是他就僵蹲在那儿,好想放声大哭一场。

当然苏杨肯定不会哭,因为他如果在拉屎时放声大哭极有可能被身边正埋头如厕的猛男们当成怪物扔到粪池里去。所以他一如既往地选择沉默作为宣泄方式,只是出恭完毕后泪流满面,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苏杨很清晰地记得那年他16岁,高一。

3

苏杨就读的高中是市唯一一所省重点中学。张晓光因中考五门加起来只考了101分只能自费读了所三流职校。而陈小红则考到另一城市的一所旅游中专。三个打小玩到大的浑蛋正式分开,并且注定这辈子都回不到曾经快乐的过去。

陈小红离开市后就杳无音信,星期天也从不回来,苏杨不知道陈小红有没有和张晓光联系过,反正没和他联系过,作为两人共同的爱恋对象,“陈小红”这个名词几乎成了他们的话题禁区,两人表面都特无所谓心中却在乎得要命,都怕知道对方和陈小红有什么非常关系,弄不好就会嫉妒得疯掉。

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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